“那吉來含義是“山背面的彩纓”,那吉來村居民大約有500多戶,空中俯瞰,村子被掩映在一片綠色樹林里,但往遠處走,慢慢就進入了荒漠戈壁”。
早晨7:30,劉振華從源宿酒店出發(fā),滿載北京民族運動會裁判員前往北京世園公園,今天是北京民族運動會第三個比賽日,像往常一樣,他要確保裁判員準時到達賽場。
秋初的延慶,氣溫已經(jīng)明顯開始降低,絲絲涼氣涌入鼻腔,天空是純粹的藍,馬路上井然有序,抬眼遠眺,遠處的燕山山脈將天際線勾勒出了山水畫輪廓。
2010年,劉振華從內(nèi)蒙古赤峰市翁牛特旗那吉來村出發(fā)來到北京務(wù)工,第一站落腳北京懷柔。那吉來含義是“山背面的彩纓”,那吉來村居民大約有500多戶,空中俯瞰,村子被掩映在一片綠色樹林里,但往遠處走,慢慢就進入了荒漠戈壁。“村里人,大部分都外出務(wù)工,只剩下老人孩子留守”,問起對家鄉(xiāng)的印象,劉振華第一個想到的是走出去。山背面的彩纓好像只存在于背井離鄉(xiāng)的山背面,遠到需要走出戈壁灘。
憑著一本B2駕照,劉振華在紙箱廠開過貨車,后來考了危險品運輸從業(yè)資格證,又開了一段時間油罐車,輾轉(zhuǎn)于各個加油站。一路摸爬滾打,駕照升級至A1后,在懷柔國防部維和中心后勤部門謀得一份職務(wù),駕駛大客車接待國際友人成了他的日常工作。
至今他珍藏著一個徽章,是肯尼亞一位聯(lián)合國軍事認證官臨別贈送給他,“2019年聯(lián)合國軍事認證官來咱們國家來考察,我陪他有十天,然后他臨走時候給我送的小禮物,他說肯尼亞地貌和我家鄉(xiāng)差不多,歡迎我去做客。盡管我知道機會渺茫,但我一直記得他說的這句話??旖Y(jié)束時,我陪他游覽了長城、故宮、頤和園……”。十天相處,感情日深。
問起和同在北京打拼的那些村里老鄉(xiāng)聯(lián)系多嗎,劉振華赧然一笑,“大家都在忙著賺錢,基本不咋聯(lián)系”。從那吉來村出發(fā)的他們分散在2000萬人的北京,被充分稀釋攪拌,在各個崗位上消耗碳基能量謀生活,實在是消耗了大部分精力,生存是第一要務(wù)。
21年12月,經(jīng)朋友介紹,劉振華第一次坐進了氫能大巴的駕駛艙,入職氫動力科技。“當時朋友介紹說,我們是要去干冬奧會,接送世界各地的運動員”。對于氫燃料電池客車,劉振華第一印象是操作簡單、安靜。問起這不是和電車的特點差不多,他快速說:“相比電車,氫車沒有里程續(xù)航焦慮。”
近兩年的時間里,劉振華駕駛氫能大巴在國家電投中央研究院開通勤班車、在大興狼各莊隨時待命承擔散活、在延慶承擔草莓音樂節(jié)接駁……忙碌且充實。“9月初,我被公司選中要去第六屆絲綢之路(敦煌)國際文化博覽會出差”,談及接下來工作安排,劉振華憨憨一笑,至于大家經(jīng)常說加氫站排隊嚴重的情況,劉振華倒是認為只要提前安排好時間,同事之間信息共享一下,選定好時間去加氫站,排隊是可以避免的,“據(jù)我觀察,中石油時順苑加氫站相對就比海鉑爾加氫站人少”。
劉振華兒子目前讀高二,在老家讀書,爺爺奶奶照看,“我希望他能讀一個好大學,為社會做貢獻”。我27歲那年第一次走出那吉來村,我希望他能在17歲的年紀就走出去。
8:00,劉振華在北京世園公園卸下裁判員,隨后就原地等待。看著遠處天際線的山脈,他或許想起家鄉(xiāng)的山,以及山背面的彩纓-那吉來!
原標題:北漂十年后,他駛氫車前行